水墨丹青(考资请假中)

特摄+27厨,偶尔会串个门磕个奇怪的CP

【all27】假如沢田纲吉被复仇者重伤难愈(十五)

*刚开学忙的团团转,总之在水课摸鱼写出来了(?)

*开学后比较忙,更新时间会更加不确定()但是已经快完结了所以问题不大(?)

*27手术结束回到普通病房,这一章是奈奈妈妈主场,且文笔很水堪称稀烂总之大家快跑(🌝)





——




白兰清晰的记得他看沢田纲吉的第一眼。


不是打量,不是试探,也不是匆匆忙忙的一瞥,而是真真正正入了心的一眼。


是沢田纲吉死了以后。


白兰已经忘了那是哪个世界了,可能是主世界?可能是任何一个平行世界?那是第无数个被他杀死的沢田纲吉,他了无声息的垂着头,额头上淌着仿佛停不下来的血,划过那双紧闭的眼眸和混血儿特有的鼻梁,从洁白的鼻尖滴下,坠到地上开出绚丽的血花。


白兰一开始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这个玩家让他失望——非常失望,他居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杀死了?这算什么?你也是玩家啊!你的能力呢?你作为玩家的权限呢?


他很失望。


这不是他第一次失望了,但是看着他鼻尖滴下的血液,他第一次产生了别样的兴趣,于是他走过去,伸出手,用五指拖起青年的下颌。


他看见了一张很漂亮的脸蛋。


白兰并不在乎皮囊,他只是看着那双已经没有光芒的棕色眼眸,视线下移到他因为日夜操劳而消瘦纤细的脖颈。教父来谈判当然穿着最尊荣的衣服,剪裁得体的西装领上系着细细的金色锁链,黑色的披风别着金色的勋章,上面勾勒出彭格列的家徽,优雅华贵。


却沉重得他整个人都被压的喘不过气。


他很适合这身尊荣得体的黑色长披风。


但说不定更适合那些鲜活的、明亮的、稚嫩的颜色。


在那一刻,任性的世界毁灭者突然心血来潮——他想看这个人穿着明亮的、鲜活的颜色。


于是在下一个世界,他看见了一只小小的彭格列十代目。


穿着漂亮的橙白色外套。


后来?


后来的事情人尽皆知,他被打败了。在无数个平行世界被他杀死的另外两个玩家,织成铄古铸今的渔网,牢牢地把他束缚住。


他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


于是他决定把心也输出去。


他与尤尼有着能够绝对俯瞰全世界的神性,而沢田纲吉不是,他的世界很小,太小了,小的只有他的家人,他的伙伴,他零零碎碎奇奇怪怪的日常。


可是在他那个小小的世界里,五彩缤纷,生动明艳。


他誓死为这些而存在。


白兰很喜欢这样的沢田纲吉——或许比起喜欢尤尼,还要再喜欢一点。


所以当他醒来,看见沢田纲吉躺在ICU,呼吸微弱的几乎听不见时,他甚至是兴奋的。


这个人,真的一次次向他阐述,为了他那片小小的天地,他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白兰无比热爱这样的沢田纲吉。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做手术吗?”夏马尔的声音透过手术室特供的蓝色厚纱口罩在手术室里响起,戴着手术用显微镜的眼睛透露出强烈的不赞成,“十代的血管脆弱程度有目共睹,心脏也必须依照机器工作,特别是肺,一期手术切了他半个肺,撤掉呼吸机器给他做手术跟谋杀十代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白兰在晴之炎的帮助下已经可以勉强站起来,他笑的很好看,青紫色的眼睛弯成了漂亮的形状,“区别在于,我可以一边做手术,一边维持他的呼吸。”


 夏马尔眉头一跳。


白兰指了指手术室里的一个庞然大物,那个机器夏马尔不认识——同时他笃定没有任何医生认识这个机器,白兰继续道:“这个机器可以暂时替代他的部分器官运行,至于原理和来历……”


“好了好了。”夏马尔赶紧抬手制止白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有些事不该我知道的那就别说了,我可不想身后中枪自杀身亡。然后呢,我要怎么做?指导者白兰先生?”


白兰眼中的笑意越发灿烂。





这次的手术持续了将近六个小时。


手术室的走廊意料之中的人头攒动,大家已经陆陆续续的醒过来,reborn也在手术开始不久后回到了这里。xanxus倒是没有过来,云雀则是在走廊外的长椅上坐着,与里面静默的人群保持了相当的距离。


库洛姆扶着六道骸靠在墙上,她的目光落在寂静的如同无人之境的走廊,这里所有人都站着,伤的重的轻的都站在这里,只有一个人坐着——BOSS的母亲。


她神色有些怔怔的,无意识的摩挲空无一物的指尖,突然的打击和儿子的伤口一定程度上的压垮了这个温柔软弱的母亲,一向挂着笑的嘴角也麻木的压成一条直线。


库洛姆犹豫了一下,轻轻放开骸,轻声道:“骸大人,我可以去找BOSS的妈妈吗?”


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转向奈奈妈妈,点头。


库洛姆握着那把三叉戟,走到奈奈面前,蹲下,仰视她的目光,奈奈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头来看着这个瘦弱的少女。


“库洛姆?”奈奈妈妈轻声喊出她的名字,她记得这个孩子,她知道,库洛姆也是阿纲不同寻常的生活的一部分,同时肯定也是阿纲决意要保护的人之一。


库洛姆点点头,咬唇,羞涩让她低下头闪避奈奈的目光,随后轻声道:“我、我很喜欢BOSS……但是我,没有能够拦住BOSS……”


奈奈妈妈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


库洛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清晰的记得在战斗中,那个痛的浑身发抖的少年突然听到她软弱无力的威胁后的笑容。


他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然后轻轻的拍她低下去的头。


库洛姆清晰的记得她听过这么一句话:每一个兄长都喜欢摸妹妹的头——这完全是刻板印象。笹川京子在说这句话时神情愤懑,带着被宠大的孩子特有的骄纵。


那时候库洛姆只是安静的听着,然后摸摸自己的头。


六道骸并不是很细腻的人,至少完全不会去思考这些小动作。库洛姆也没有那么贪心,她不会去要求这些。


但是BOSS会摸她的头。


BOSS会把她效仿骸大人的头发揉的有一点乱糟糟的,也会给她准备很好吃的饭团,还会买漂亮的小裙子给她放好。


骸大人是她的救世主,BOSS却给了她一个家。


奈奈看着她,轻声道:“你也是陪着他,一直这么走过来的人之一,是吗?”


库洛姆怯怯的点头。


片刻后,这个羞涩寡言的少女又轻轻的补充:“我、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是骸大人和BOSS,他们拯救了我……BOSS……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奈奈安静的看着她。


“我、我一直都相信,只有被爱的人,才能有温柔的对待别人的能力。”


库洛姆终于抬头直视那双和BOSS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声音很轻,却坚定的惊人:“所以……我想,BOSS的妈妈一定是一个,爱着BOSS的人。”


“所以……请您不要责怪自己的爱不够。”


谢谢您,给了BOSS你能给的爱。


就算再少,也足以教会那孩子去爱别人。


比如骸大人,比如她。


奈奈的眼睛里闪着水光。


她沉默了片刻,哽咽着点点头。




又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众人麻木的看向打开的铁门。


走出来的是白兰。


白兰仍然是坐在轮椅上,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脸上是众人熟悉的轻佻和恶趣味。当这个人脸上的笑被众人看的清楚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他们都了解白兰,只有阿纲没事时,他才能笑的这么让人讨厌。


“……啊啦啦,我相信大家也猜到结果了,我可怜的小纲吉啊,躺在手术室好不容易活了下来……”


reborn眉毛一皱,冷声道:“别乱说话,阿纲的母亲在这里。”


白兰眉毛一跳,目光这才落到唯一坐着的那个女人身上,眼角的笑意深了几分,朝着奈奈轻轻点头,道:“美丽的女士,你好,我是您儿子的主治医生,你可以叫我白兰。我向你正式的宣告,沢田纲吉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接下来经历冗长的复健后就可以回归正常了。”


奈奈妈妈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松弛下去,慌忙的点头,抬手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小心翼翼的问:“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他?”


“他现在在接受特殊治疗……”白兰把晴之炎的说法换了一下,“不过十二个小时后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


奈奈妈妈愣了一下,她并不是没有常识的人,微微皱眉:“可是,按小纲的伤……十二个小时真的可以恢复过来吗?”


白兰仍然是笑眯眯的:“所以说是特殊手段啊。之前是因为考虑到二期手术没有使用这种技术,现在手术成功就可以用了。”


奈奈妈妈安静的看着白兰,片刻后才轻声道:“是我最好不要知道的技术吗?”


白兰一怔。


奈奈妈妈站起来,用手拍拍脸颊,然后给自己打气,仿佛回到了那个心大又健气的沢田宅的奈奈,她脸上挂上了白兰很熟悉的笑容,道:“我明白了,那么我现在去小纲那里看看,然后好好休息一下等小纲醒过来。”


说完,她脚步匆匆的走向ICU,白兰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忽然轻笑一声。


“小纲吉君的母亲啊……倒像是可以教出他的一位母亲。”


“既然奈奈妈妈敏感察觉到了,也离开了,那么接下来你就可以放开说了。”炎真忽然开口,他醒的晚,错过了阿纲的第一轮手术,现在整个人都非常焦躁和阴郁,“你做的手术根本没有办法用这个世界的医学水平去判断,那阿纲的后遗症……”


“这种事情没有办法避免的。”白兰打断炎真的话,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人的身体总要有个不能承受的极限,谁的身体都是这样的。就算是平行世界,也没有足以让人死而复生、断肢重生的东西。他的肺烂了就是烂了,就算切掉再用晴之炎催生回来,那也不是原本的东西了。”


炎真的脸色越发难看。


“你朝我发什么脾气。”白兰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这可是小纲吉自己的选择,你非要迁怒的话也选个正确的人啊。”


这句话的指向性太明显,reborn挑眉,没说什么。


阿纲不在,大家都厌倦在这种场合扮演什么和睦轻松的氛围,六道骸率先转身离开,不久之后这个走廊就恢复了寂静和空荡。





在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里,阿纲的气息在柔和纯粹的晴之炎的照耀下渐渐平稳下来,玻璃碎片割开的伤口也一点一点的愈合结痂,变成一道道丑陋刺眼的伤疤,密密麻麻的布满全身。


他的眼睛是外伤里最严重的,此时也已经慢慢的愈合,那道伤疤从眉骨的末端划开,延绵到眼角,细小却刺眼。


哪怕是在麻药促使的睡梦中,阿纲的眉头也随痛感的消去而渐渐松开,然后在昏昏沉沉中清晰的感受到体内血液的流走。


他知道,他真的活过来了。


恢复的情况完全如白兰所料,十二个小时后阿纲被转入了普通病房,不久后麻药作用彻底消失,少年终于在一众殷切期望中缓缓苏醒。


沉睡许久的人醒来时最先恢复的是痛觉,但这些疼痛对于阿纲来说已经无足轻重。然后是触觉,指尖温暖柔软,鼻尖的空气冷冽寡淡你。再然后才是听觉,他听到心跳监视器滴滴轻响。最后才是视觉。


一片洁白的有些刺眼的天花板。


视线移向手掌,阿纲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了一个瘦弱的身影,随后那个身影慢慢清晰,阿纲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喊出:“妈妈……”


“嗯。”


奈奈妈妈温柔的回应,握着阿纲的手,把脸颊靠在他冰冷的掌背上,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轻了又轻,“妈妈在这里哦。”


阿纲张了张嘴,随后死死的咬住嘴唇,抑制自己几乎脱口而出的哽咽和几乎要落下的泪水。他已经没有那么疼了,现在有力气去要求自己冷静一点,有力气去要求自己不要让奈奈妈妈担心,也有力气去安慰母亲。


所以他不能哭。


不能让妈妈知道他经历的东西。


“妈妈知道。”奈奈轻声道,“妈妈知道,没关系的。小纲可以不用忍耐,也可以撒娇的。”


阿纲眼角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打湿了洁白的枕巾。


奈奈温柔的用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静静的看着这个孩子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看着他终于没有忍住的哽咽出声,看着他想开口却一次次被泪水堵住。


他忍不住。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委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难过,还带着无穷无尽的恐惧和后怕。


他差一点就死了,差一点就活生生的疼死了。他无数次的触碰到死亡的边界,又一次次的凭借意志把自己抽筋拔骨一般的硬生生拽回来。在浑浑噩噩里,连死亡都那么奢侈和遥远。在那些剧烈疼痛的时间里,每一秒他都会分割成无数个阶段,然后数着那些阶段爆发出的痛苦一点一点撕裂、煎熬、读取,每一秒都恨不得马上去死,然后又固执的反驳自己: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还有……还有……


他奔波、战斗、拼命想办法,他想让reborn活下去。可是、可是reborn他……


这些压制在心里的痛苦,本来是可以忍住的……本来完全可以忍住的……


可是、可是……可是,妈妈在这里啊。


妈妈在这里。


许久过后,阿纲终于收住了情绪,抓着母亲的衣角,低声道:“我、我还梦见了妈妈来看过我。”


奈奈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说的可能是ICU里那短暂的十五分钟的探视,不由得笑了,“不是梦哦。”


因为惊讶,阿纲的眼睛一点点张大。


那双漂亮的棕色眼眸也终于染上了往日的生气与色彩,在苍白的面容里明亮的惊人。


随后,那双眼睛染上了一丝愧疚和难堪,低声道:“是、是reborn告诉你的……”


他的声音虚弱却沉闷,带着淡淡的怒气和委屈,似乎是觉得这句话不够,又轻轻的加上一句:“他怎么这样……”


“哪有妈妈在孩子遍体鳞伤时不该知道的呢。”奈奈叹了口气,“小纲也可以学着稍微依赖我一点的。”


阿纲抿唇。吗,随后低声转移话题:“那、那其他人还好吗?”


“是说狱寺君、山本君那几个孩子吗?他们都很好,只是医生只允许一个人探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规则多少掺点个人感情。


奈奈敏锐的察觉到。


阿纲还要问,奈奈忽然抬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制止他继续操那些操不完的心,“好了,睡吧,妈妈去给你做饭,好吗?”


虽然才说了几句话,阿纲也明显的察觉到越来越沉重的困意和虚弱,只好点点头,在奈奈催促的目光中闭上眼睛。


……不行,果然还是很担心炎真他们……


“ぞうさんぞうさんおはながながいのね

そうよかあさんもながいのよ

ぞうさんぞうさん

だあれがすきなの

あのねかあさんがすきなの”


耳边轻轻响起母亲温柔的歌声,阿纲的思绪瞬间被掐断,淹没在音律简单的儿歌中,又慢慢的沉入海底。


他记得……这是自己最喜欢的儿歌……


I ゾウさん


他睡着了。


虚弱的十四岁小首领,像任何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睡在母亲温柔的歌声里。




——

I ゾウさん这首歌查自百度,是真实存在的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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