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27】假如沢田纲吉被复仇者重伤难愈(十二)
*这章又名,阿纲正在手术中()
*是众人视角,下一章才是阿纲视角
*菜但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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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上,浑身狼狈的雨岚守护者沉默的靠着墙相对而站,上面的“手术中”三个大字闪着刺目的红光,映的两个少年仿佛浴血而立。
狱寺和山本的伤势都不算轻,所以二人都没能赶到第二个战场就被医护人员带到了医院,经过包扎和晴之炎的照耀勉强到了能站起来的程度,他们刚想去帮阿纲,就收到了彭格列十代目去急诊手术的消息。
他们几乎是一路扶着墙过来的。
这家医院早已归编彭格列,上下也都提前知道了几位即将担任十代岚雨守的人的身份,根本没人敢拦,只好看着这两个同样伤痕累累的人靠着墙等手术。
他们两个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开口关心彼此的伤势,就是如同雕塑一般立在墙边,垂眸看着空无一物的地砖。
很快,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是reborn。
山本有了动作,缓缓伸直靠着墙的身体,面无表情的忍过动作变化引起的伤口疼痛,看向reborn。
他从来都没看过小婴儿这样狼狈的样子。
阿尔克巴雷诺之晴身上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难看的红褐色血液哪怕是在黑色的西装上也显得十分显眼,一条胳膊上的衣服不知道被什么撕扯碎裂,而胳膊却几乎被红色的血液染红,又因为干裂呈现出令人作呕的纹理。
山本怔怔的看着他,他印象中的小婴儿总是穿着得体,举止散漫又优雅,甚至不允许身上有任何泥点和污渍,他无法想象reborn会忍耐这些血液在身上那么久,除非……
“这是谁的血?”
山本死死盯着他,因为许久没有喝水,他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清脆和爽朗,只剩下绝望的低吟般的嘶哑,因为心里那个恐怖的猜想,此刻他就这样死死盯着reborn,眸中的痛苦和希冀几乎要溢出来。
希冀?希冀什么?
reborn抬头直面他的目光,抿唇,说出了他害怕的答案:“是阿纲的血。”
狱寺动了。
他一点一点、僵硬的扭过头去看首领的家庭教师,直到这个人一身的鲜血落在他眼底,他才仿佛找到了身体的知觉,支着身体踉踉跄跄的走到reborn面前,他一点一点打量和计算reborn身上的血液,许久后才沙哑着声音道:“不……如果要流出这种程度的血量,那应该是相当大的创口……”
“他是吐出来的。”
婴儿冷静的声音打断了狱寺抖的厉害的声音。
狱寺的眼眸一瞬间空洞无物。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一片刺目混沌的红,这片红铺天盖地的遮掩了视线,在他努力的辨认中才模糊的在这一片红里看见了小婴儿的身躯。
是幻觉——他知道这片红是幻觉。
但,他那艰难跳动的心脏却将一种灭顶的恐惧冲入他的大脑——这是十代目的血的颜色。
是他吐出来的、足以让十代目死去的血。
于是,他伸出手,高举着。
reborn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但他只是低头,那布满血迹的手微不可察的在发抖,他不得不攥紧拳头阻止这毫无由来的颤抖,可即使是这样,reborn依然无法无视上面斑驳黏腻的血痕。
这是阿纲的血。
是他在漫长、艰辛的痛苦后爆发出的最后的软弱。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为了他这样一个屡次想要放弃自己生命的家伙。
“砰——”
刺耳的打击声在耳边响起,reborn没有抬头,他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狱寺的拳头落到了列恩变成的防护罩上。
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手被防护罩震得一阵发麻,伤痕累累的人当然没有力气用拳头破开列恩的防御,但狱寺依然抬手落下再一拳,直到指节渗出血液、顺着指尖流到地上,他才颓然的倒在地上。
混合着血液落到地上的,是眼泪。
桀骜不驯、曾与野狗抢食的银发少年,就这样跪在地上,看着眼前一片混沌的血红色和鼻尖的血腥气无声的落泪。
列恩默不作声的变回变色龙的形态,盘踞在reborn的帽子上。
“抱歉……”
山本没有看这场无声的悲凉闹剧,在狱寺的声音停下来后才冷冷的开口。
“小婴儿可以先离开吗?”黑发的剑士面无表情的说,“我怕我会忍不住在这里对你下死手。”
说着,山本扭头看着这个低头沉默的婴儿,他曾经是包括现在也是他的恩师,传统的日式观念让他无法对reborn说出什么不敬的话,但是,如果支撑他理性的线断掉了,他也无法控制自己。
现在他的理性已经在崩溃边缘了。
手术室“手术中”指示牌的红光落在他肩上,仿佛是铺上了一层血色的外衣,衬得沉默的雨染了说不尽的杀意。
他依然盯着空无一物的地板,声音一字一句:“在阿纲活着出来前,请你离开。”
reborn沉默,开口道:“我要回一趟并盛。”
山本猛然扭头看他,黑色的眼眸翻滚着几乎要溢出来的疯狂。
“奈奈妈妈有资格知道这些。”reborn的声音很冷静,或许冷静过头了,“而且如果奈奈妈妈在的话,对于现在的阿纲来说,或许才是最好的。”
“你明明知道什么才是十代目最看重的!”
狱寺疯狂的喊声在走廊回响,岚守直起腰眼眶通红的看着他,喘着粗气。
reborn看着他,“我只知道,现在让阿纲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天崩地裂也好,世界毁灭也好,不管怎样都好,只要他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阿纲醒来后会不会怨恨他这个举动,他已经没力气去想了。
或者说,能听见他的抱怨,比什么都好。
真的,比什么都好。
reborn洗清血迹、换好衣服,回到并盛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
他推开院子的门,抬头看着夕阳已沉的天边出现的一道袅袅升起的炊烟,里面传出一阵阵声音,碧洋琪的声音强势的压制住吵闹的蓝波,安静片刻后又响出了声音。
如果是平常,这个时候阿纲就会去厨房把蓝波抱出来,在客厅打开电视陪着蓝波看晚间动画,时不时阻止一下碧洋琪要帮忙做饭的动作。
偌大的房子里,少了一个人的声音,原来会寂寥那么多。
“reborn?”
察觉到婴儿的身影,蓝波从风太怀中跳出来,嚷着跑向reborn,“蠢纲呢!蠢纲在哪里!蓝波大人要糖!”
reborn挑眉看他,第一杀手的威严和往日里被虐的心理阴影让小孩马上刹住了脚步,可怜巴巴的啜泣:“坏蛋reborn,蓝波大人又没做错什么。”
“蓝波。”碧洋琪从厨房走出来,把手里的糖塞给蓝波,蓝波两眼发光的看着糖果,哒哒哒的跑向房间。
打发走了小孩,碧洋琪忧虑的道:“阿纲那孩子呢?他没事吧?”
“你察觉到了啊。”
碧洋琪点点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奈奈妈妈也发现了一点。”
reborn愣了一下。
“母亲可比你们想象的敏锐啊。”碧洋琪轻笑一声,笑声里是掩不住的忧愁,“她不说,并不代表一位母亲差距不到孩子的难过。你知道吗reborn,奈奈妈妈比谁都还要爱他的孩子。”
她是一位母亲,她比谁都爱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是大空,她会给予大空全部的爱意与关怀。
要怎么不知道呢。
reborn拉了拉帽檐,半晌后才道:“家光呢?”
碧洋琪不屑的冷笑,“二把手总有这样那样的事,不是吗?”
“跟奈奈妈妈说一声吧,去一趟医院。”
……医院?
碧洋琪瞳孔一缩,她知道那位沢田纲吉绝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受伤的消息传入妈妈的耳中,就算再痛苦都不会。
除非……
“他已经危及生命了吗?”
碧洋琪声音难得的带上了一丝焦急,“战斗这么危险吗?他怎么样,抢救过来了吗?”
reborn沉默。
碧洋琪看着他,攥紧的拳头一点点放松。
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明白了。”碧洋琪的声音晦涩难懂,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重复了一遍:“我明白了。”
说罢,女杀手转身走向厨房。
厨房里锅铲相碰的声音忽然停下,reborn转身上楼走向少年的房间,打开门,一地的凌乱,被子没叠地也没扫,昏暗的光透过窗户稍稍照亮空无一人的房间,莫名的添了许多空虚的寂寞。
reborn伸手抚摸已经没有温度的被子,他几乎是茫然的想起来,少年今天早上还苍白着一张脸,满脸难过的看着自己。
他说,就没有,不会死又能赢的办法吗?
废柴纲那个时候该多害怕啊。
这时,蓝波忽然吵吵嚷嚷的闯进了房间,手里拿着两块糖,“蠢纲蠢纲,快看,这是我攒下来的糖!”
他自顾自的嚷嚷完才注意到房间里没有阿纲只有reborn,不禁失望的瘪瘪嘴,随后又哒哒哒的跑到书桌底下,拖出一个玻璃罐拧开盖子把手里的糖果放进去。
“你居然还能忍住不吃糖?”reborn轻笑一声,看着蓝波把小小的糖果扔到透明的玻璃罐子里。那个玻璃罐不算小,大概有一半蓝波那么大,里面放了两三颗糖,连底都盖不住。
蓝波认认真真的拧好盖子,手脚并用的抱住玻璃罐,朝着reborn吐舌头:“蓝波大人才不会告诉你,只要罐子装满了蠢纲就会带蓝波去游乐园呢!”
reborn微怔。
一个猜想从心底浮起,刺得reborn感受到胸口密密麻麻的酸痛,刺得难受。
片刻后,家庭教师又问了一句:“是昨天说的吗?”
蓝波惊讶的喊了一声:“reborn怎么会知道!reborn偷听蓝波大人讲话!”
reborn沉默的拉了一下头上的帽子。
他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颤抖。
作为一个杀手,还是第一杀手,reborn从来不允许自己的手抖、僵硬,但这一刻,他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手。
他的手像一个软弱无能的人一样在颤抖,而这无法停止的颤抖仅仅是因为胸口那细密酸痛的折磨。
如同附骨之蛆,啃噬起来痛彻心扉。
“那我们说好了。”
病人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从书桌底下拿出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他珍藏的闪光奥特曼卡片,他想了想,把卡片倒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然后把玻璃罐子交给蓝波。
“只要你乖乖的不要多吃糖,每次发了糖果就把糖放进罐子里。罐子满了我就带你去游乐园玩。”
蓝波抱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一半大的玻璃罐将信将疑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兄长。
“阿纲说话算话哦。”小孩嘟囔着打开罐子把自己珍藏的葡萄味糖果放进去,一脸肉痛,“要不是看在阿纲生病蓝波大人才不会答应呢。”
棕发的少年点点头,看着自己平日里视若弟弟的小孩在头发里努力找糖,目光一点一点软下来。
他会回来的,而且会在蓝波装满糖果前健健康康的回来。
一定会的。
夏马尔头重脚轻的从手术室走出来。一打开门就被两双赤红的眼眸吓了一跳。
“……他还在做手术,也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夏马尔摘下口罩,叹了口气,“我只是负责心脏部分,现在开始进行其他部分。最危险也是需要最长时间的大概是肺和胃。总之情况好复杂的,我现在说不清。”
做了那么久时间的手术,本来脾气就不怎么样的夏马尔口气凶的要死,他没想到另外两个人看起来比他还凶,浑身上下酝酿着可怖的杀气,一副分分钟要掏出火焰要杀了他的样子。
夏马尔:“……”妈的,医闹是吧。
“你们想了解什么。”夏马尔脱下手术服交给护士,干脆走到走廊里的凳子那里死尸一样的躺下来,俩个小时的手术时间对于他也是极大的消耗,“总之我能告诉你们的是情况很严重,彭格列十代目身体里的血几乎换了一轮,每个器官都被奇怪的力量腐蚀着,我上次看到那么糟糕的血管还是一个癌症晚期病人。”
狱寺和山本沉默的站在夏马尔身边,片刻后,狱寺干巴巴的道:“还有呢?”
“这种情况我是真的第一次见,说真的他能活下来真是个奇怪的奇迹。要不是白兰交代的药物和笹川了平的火焰,他死在手术台上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夏马尔罕见的没往自己脸上贴金,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他的器官衰竭的非常厉害,不过还好,他求生欲非常强烈。”
狱寺神情恍惚,他眼前的血雾依然占据着视线,只能在一片血红中看见夏马尔的面容。
“那……”
“闭嘴吧你。”夏马尔抬手制止自己曾经的学生的话,“别问了,我无法保证。”
狱寺:“……那至少可以告诉我,就你了解到的,十代目日后大概可以恢复的什么程度?”
夏马尔沉默片刻,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虽然这么说很不负责任,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知道。”
“可是你负责的是心脏啊!”
“所以我不知道啊。”夏马尔抬手揉额头,“他的脏器衰竭程度中心脏算是最好看的了。而且按杰索家的那个臭小子告诉我的,腐蚀的力量顺着血管到各个脏器,心脏最为关键,防护也最严密,理论上应该不会腐蚀到心脏才对。但最后就好像是,有什么力量一下子冲破了彭格列十代目的最后的防线。”
“打个比方。”夏马尔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图案,“如果说之前的腐蚀是一点一点的注入容器,那么最后一下就是把一壶水一股脑倒进了容器。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走廊里陷入了比沉默更压抑的死寂。
片刻后,狱寺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响起。
“是最后那发死气弹。”
——
告诉奈奈妈妈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写法,我始终觉得这儿子生死不明时妈妈有资格知道,而且我流奈奈妈妈其实是动漫设的奈奈妈妈,她知道的不多,但她知道。
而且受伤的孩子有资格在呼唤妈妈时得到回应。
所以,以上都是我的写法,请大家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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